学校里来了几个新鲜的人,脑袋大到有点离谱了,重心不稳,走路打摆,而且个个肿眼泡,眼睛鼓得像某种蛙类——一个被罚站的胖子吴端不小心看到校长室里这几个新鲜的人,又有板有眼指手画脚地比划了一阵后,整个班的同学就按捺不住好奇,一个又一个大概几个一组溜着已往偷看。
“原来,是学校的一个互换学习打算……会在我们班选5个同学已往参加峰顶村学校的‘生存练习’。”外号“小八卦”的女生真是名不虚传,连这么内部的新闻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且她还说:
“听说,峰顶村学校里常常发生一些诡异事件,就在2年前有一帮学生被派已往以后,对那边的生活、练习啥的都只字不提,别人问起都一律低下头开始沉默地写字,写出一些新鲜的符号……天哪!太可怕了!”
正当大伙儿议论纷纷的时候,阿中却在打呼噜,阿中晓畅那些新鲜的事儿总是和他分离不开的……既然这样,不如先好好睡一觉。
“我报一下选中去参加峰顶村学校生存学习的学生名单:罗杰、吴端、肖夸夸、谢萌和……阿中。”
阿中是校长最终一个报到的名字,但阿中早就注意到校长旁边那个长着硕大脑袋的峰顶村校长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的余光总在他的身上移来移去,移上移下。果然不出所料!阿中意识到即将又要到来什么刺激好玩的事儿,心里莫名地激动不已,脸上却控制着,尽量不动声色。
没过几天,几位同学就打包上路了,吴端鼓鼓的背包里塞满了各种食物,只要有得吃,就什么都不怕了!
几个人走走停停,足足爬了三天两晚,终于在第三天太阳下山前,一鼓作气爬到了峰顶。大家全都扔下背包,也不顾全身脏兮兮的,杂乱无章躺在地铺上,一动也不想动了。可是没想到头一天就出事了——胖子吴端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不见了。
刚开始大家醒来发现少了胖子,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到之后才发现是人不见了。峰顶村是个特别简朴的地方,这里只有七八户的人家住在石头垒起来的房屋里,学校就三间教室加一个开阔的院落,院落就是操场。峰顶上云雾缭绕,白云像是柔软的丝棉在身边滑过,凉丝丝地还往鼻子嘴巴里钻,像是另有点甜丝丝的味道。可是大家哪有心情浏览这些景色啊,到处去找吴端。可是大家都说没看到,同学们找到校长,没想到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校长!是有一个人不见了!吴端是一个胖子!”谢萌又强调一下。
“有人不见了吗?怎么会不见呢?这就这么大块地方,大概自个儿跑下山回家了吧!”
山上电话也没信号,根本联系不了外界,阿中敏感地捕捉到校长的眼睛里闪过的一道神秘的笑意。事儿一定不是那么简朴,胖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更况且,他死也不离身的装满食物的背包,还原封不动地呆在他睡觉(sleep)的位置上。
阿中暗暗地提高了小心。
学校里的生活很简朴,每日读读语文,算算数学,炊事是一些粗粮和一些酸甜的野果,渴了有山泉水。阿中天天在外面晃悠,他简直被心里藏着的那个巨大的秘密弄得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想多搜集点线索,搞清楚胖子到底被弄到哪里去了。阿中留意到那些村民既没有种一些作物都没有饲养普通的鸡、猪、羊什么的植物,过着简朴的生活,可能不会是谋财害命的那种恶人。家家户户的门口挂着许多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吃过的红褐色的野果,表面油亮油亮的,阿中想讨来尝尝,村民却都一个劲摇头不肯给,弄得阿中心里更加迷惑起来。
阿中一向在想,这么大个胖子,究竟被藏到哪里去了?难道被扔到山下喂老鹰(eagle)、老虎(tiger)了?
像是在印证阿中的念头,就在当天傍晚,肖夸夸又不见了。
吃好晚饭,肖夸夸说肚子痛,她出去上厕所,时间久得大家都认为她掉进厕所淹死了,之后才意识到,这是第二起发生在他们中的失踪事件。
在校长仍然一副无所谓淡然的样子下,罗杰首先提出要溜回家去,但阿中和谢萌保持要找到同伴,其实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这里是安全的,他们持续呆到学习结束也完全没问题,如果不安全,恐怕溜回去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三个决定一路出入,而且晚上都有人值班。
明天第一晚就先是罗杰值班。
“罗……罗杰……不……不见了!”谢萌把阿中从睡梦中叫醒,畏惧得语无伦次。
学霸谢萌和阿中一路找遍了每户人家、每个教室、山路旁边的每一条有人踩过的巷子,可都一点迹象都没有,他俩不用猜都知道校长瞪着死鱼眼的表情和他的完全冷漠的语气……太可怕了!还等什么?谢萌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她说服阿中一路逃!
他们往山下一口气跑了十几个小时,跑到天黑的时候实在跑不动了,于是找了棵枝叶粗大伸展的大树爬上去睡觉。等阿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谢萌不在身边,而且,他还居然正睡在峰顶村学校的屋子里。这时已是早晨。阿中一骨碌跳下了床,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既然一切早在某个阴谋打算中,那就看一看马上要发生什么事吧!
虽然阿中早有预备,但当他一推开门,依然大吃一惊,全村八户人家的所有人居然都像木头人似的坐在大而空旷的院子里,他们一个又一个都盘腿端坐着,张大着嘴巴,那些白色的烟云像一条条银白色的小蛇(snake),滑溜溜地钻进这些人的口鼻。这些村民吧唧吧唧地吃好白烟,一副神清气爽心写意足的样子,就各管各散去了,没人搭理阿中。
山上的云雾更盛了,越来越弥漫开来,山风吹来,像一双无形的手捋过云烟,将它们慢慢地将出了两条长长的形状出来,那些云雾长出了头,长出了脚,长出了尾巴,在山头之上不停地盘旋游走,竟然变成为两条银白的硕大的龙,在阳光下银光闪亮,气势汹汹……阿中目不转睛地瞪着这一步步的转变,其实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里,阿中眼前虚无缥缈的云烟丝雾竟然越来越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阿中心里越来越惊,看到这两条龙的硕大的脑袋竟然有一幢三层楼的大楼那么大,嘴巴张开就像妈妈最爱逛的商场的黑沉沉的大门,正向他越来越挨近,龙的眼睛像极了校长的凸起的死鱼眼,凶巴巴地俯看着阿中。他尽力战胜了自己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和畏惧,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立着。龙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向阿中张大了血盆大口,只要他吸吸气就能把阿中很轻易地吞出来。在巨龙前面的阿中,像一个石雕一样坚固地站着。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龙的大张的嘴巴里面,浮现出一座白色的宫殿。
龙盯着他点了摇头,吐出了一枚白色的果子,悠然地飞走了。
既然是峰顶村里的东西,依然要交给校长最符合吧!阿中抱起沉甸甸的白果子往校长室走去。
简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儿了,原本淡漠僵硬的校长居然鼓眼睛骤然大放异光,抱起阿中又叫又跳起来,摇得阿中险些要晕已往,校长的叫声引来了村民,大家疯狂地把阿中抛上抛下,简直把他当一个羽毛枕头……然后大家一路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悲伤凄凉的声音弄得阿中心里直泛酸,好吧,现在校长,不,其实是峰顶村村长,终于镇静下来,开始给阿中讲出他们的秘密了:
原来他们是一群从庄子时代就在此地修炼的异人,每日吃山里的云烟雨露为生,身轻如烟,天天驾着云龙游历群山之中。可是有一日,他们中的一个人不留意吃了在伟人登顶时带上山的一颗红果,从此以后,村民就像被传染了一样,也开始会感觉肚子饿,必须吃这种果子才能活下来,于是他们大量培植这种果子,吃了这种果子的村民,全都变得相貌丑陋独特,身体拙笨扭曲,再也飞不起来了,那些龙闻到他们身上果子的味道,就远远地飞走了。
幸好有一日他们得到庄周梦中点化,只有找一个特别的孩子,喂他山里的食物,让他的心灵和身体净化才能得到龙果。可是不是能成功,他们谁也不知道,没想到,阿中居然成功了!
“是你解救了我们!”大家又哭又笑。
“我早就知道了!”阿中得意洋洋地扬了扬脑袋。
“怎么可能?我们丑得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校长的脑袋摇晃起来。
“你知不知道人类世界有种东西叫网络,我把你们这里的地址输出来,查到这里原来就是周庄时代的‘藐姑射之山’,也看到了这样的一段文字记录: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我开始还很迷惑,因为记录里的神人这么悦目,你们却……我又把得到的那些已经来过的孩子写的神秘符号拍照进行比对,确定就是那个年代才有的文字,我推测可能是你们这些神人遭到什么变故,我推理得对吧!”
真不愧是孤陋寡闻的阿中,从大家变得越来越心悦诚服的眼光里,阿中的推理就已经完全被证实了。
“好吧,现在我救了全村,依然把我的那些同学还给我,让我一路带回家去吧!”
“那是那是,你太伟大了,阿中同学!”校长,不,村长和村里人带着阿中穿过一条林木丛生的暗道来到一个山洞,那些失踪的同学:胖子吴端正笑呵呵的,小八卦肖夸夸嘴里念念有词,巨爱演的罗杰在一边手舞足蹈,学霸谢萌手里动得缓慢,像是在速写着什么,仔细一看,都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呢!
“他们几个都会在自己的梦里快快乐乐地生在世呢!”村长介绍说。
正说着,胖子吧嗒着嘴,像是又在品尝着什么美味。
“一会儿给他们吃这个。”
校长把白色龙果拿出来,分成许多小块,村民一人一块拿了吃了,“还给你留了一块,要不要跟我们一路生活?”
“算了吧,我依然比较喜欢山下的学校和朋友。”阿中耸耸肩膀。
“好吧!可以理解。”村长递过来5块龙果的种子,“你们吃了这个就会身体变轻,有1个小时的功效,我们可以骑龙把你们都送回家。”
村民们收回长啸唤来了云龙,骑在龙身上破空遨游的感觉真的酷极了,阿中好频频都想和他们一路去过那种不要上课写作业的仙人生活了,不过一想到唠里唠叨的妈妈依然有些不舍得,忍着这句话一向没说出口。
把同学们送回家的时候正是晚上,云龙在夜色里轻轻地把他们都放回了辨别的床上。
“好吧,阿中,如果有一日你想来找我们,就到山上来吧,我们随时接待你!”村长拼命摇着手。
一想到要爬这么远的山路,阿中一点想去找他们的念头都没有了。“不过,好歹,我又交了一些新鲜的朋友。”
阿中兴奋地摇了摇脑袋。